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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清溪神女祠次东坡韵(元吴师道《敬乡录》卷一○作吕皓诗) 南宋 · 吕殊
生居万山中,二年依泽国。
偶于坐曹暇,聊欲访禅默。
再拜神女祠,劈山定何术。
上有琳宫岩,作论期破惑。
只今澄潭中,异影眩莫执。
泉源入幽窈,蛾眉如可及。
吾闻大地下,出没水中日。
胡为二魶鱼,欲归犹未得。
变化乘云雷,那能系不食。
山深风窍号,天寒日车急。
寄语龙宫君,安稳藏故穴。
近来托怪多,勿遣容易测。
蛾眉亭(元吴师道《敬乡录》卷一○作吕皓诗) 南宋 · 吕殊
押词韵第七部
采石江头月正弦,捉月台边酒满船。
扰扰利名蚁慕膻,如公岂但酒独贤。
平生醉里诗三千,捲起长江作长笺。
悲哉人世隔天渊,一日乘风反自然。
死生在我我则天,欲死得死岂其冤。
欲罢长风大放颠,苍茫何处可拍骑鲸肩(以上《敏斋稿》)。
宜人赵氏墓志铭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七、《罗鄂州小集》卷四
朝请大夫、知全州管公鉴之夫人,太府少卿赵公汝谊之姊也。愿守武昌,而少卿使总赋,于是以所纪姊夫人之状与全州之书以来,属愿铭。始楚王元佐以太宗子封,五世而至夫人之曾祖考士颗,赠安化军节度使、武当侯。生不迷,赠右奉直大夫。生善良,历朝请大夫、知无为军,赠太中大夫。夫人同产七人,己为长,母令人孙氏没时,年尚幼,啼泣不绝声,闻者为陨涕。祖母太恭人尹氏尝有疾,晨夕扶侍在床,尹恭人怜其幼,勉令自逸,敛容曰:「儿恨不以身代,顾何心舍去」。管为临汝大族,夫人承上拊下,得其驩念。全州生事未立,每事必亲,量入节己,厚嫁夫之二妹,及凡昏嫁各以时。全州壮岁宰泰宁,或厉威严,必从容讽解之。至课诸子读书,未尝假词色。子湛,尝三以进士入贡,夫人亦汎览晓文义。始太中之丧,闻讣屡绝,至是有年矣,临终犹以不见坟墓为言,其仁慈才智如此。积封至宜人,享年若干,淳熙七年九月丁丑终于家,十二月壬寅葬于金溪县归德乡乌石峰之原。子男三人:长迪功郎、澧州司理参军湛也。次将仕郎淇,次洪。女六人,其一尚幼。五婿:忠翊郎赵彦逮、将仕郎吕浩、进士游仲钧、国学进士张椿、将仕郎赵崇俊。铭曰:
夫人世贵,系自大支。姊弟有闻,惟庆之贻。既勤其夫,又淑其子。宗则昭矣,管亦世祀。
列子口义序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二、转录自《皕宋楼藏书志》卷六六
列子,郑人,列姓也,禦寇名也。庄子多称其人,必有道者也。与郑繻公同时。繻公杀其相子阳,去春秋获麟之岁庚申五十年矣。其书曰:子阳馈列子粟,列子不受,俄而子阳见杀。则以时计之,列子必后于孔子,而居孟子之先,故其书多推尊吾圣人,以自神其说。然太史公为老庄立传,犹及老莱、关尹、庚桑楚诸人,而独不及列子,亦不言其有此书。班固所志《艺文》诸略,虽有八篇之目,而张湛处度以为奇书,云其祖得于仲宣、辅嗣之家,永嘉之乱既失而幸全,则其书亦散轶久矣。卷首校雠数语,其果出于刘向否也?其曰与郑缪公同时,必「繻」字传写之误,而郑溪西《群书会纪》、晁氏《读书记》并因之,又以「缪」为「穆」,此皆未深考者。又曰:孝景帝时颇行于世。若其书果出景帝时,太史公因何未见?果见之,不应遗列子而不入传也。今观其书,首尾二篇以《天瑞》、《说符》名之,其他六篇则掇首章二字而已。又篇中文字或精或粗,殊不类一手。其曰《穆王》、《汤问》失之迂诞,《力命》、《杨子》义亦乖背,必非一家之言。纵其语未必出于刘向,实当此书之病。洪景卢谓《列子》胜《庄子》,则失之矣。然其间文有绝到之语,决非秦汉而下作者所可及。愚意此书必为晚出,或者因其散轶不完,故杂出己意,且模仿《庄子》以附益之。然其真伪之分,瞭如玉石,亦所不可乱也。
按:《列子鬳斋口义》卷首,明正德刊本。
复吕子阳(皓)书 南宋 · 陈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二三、《陈亮集》卷二七
被示缕缕,具悉雅意。古人有言曰:「自靖,人自献于先王」。此不独国家大臣之道当如此,凡人晓然使此心明白洞达,要自有知者。前日诸友尝问「陈平王陵之事孰为正」?因答之曰:「使王陵发心不欲王诸吕,皎然如日月之在上,不幸而以此国破身亡,其心皎然如日月之不可诬也,若只欲得直声,以为在朝诸臣皆无我若者,则济不济皆有遗恨耳。使陈平生心必欲刘氏之安,且委曲弥缝吕氏以为后日计,不幸或事未济而死,此心皎然不可诬也;若占便宜,半私半公,则进退皆罪耳」。夫子之所谓仁者,独论其心之所主;若泛然外驰,虽曰为善,犹君子之所弃也。亮虽不肖,然亦须要与此心为主,眼下虽不必其一一皆是,然此心之皎然固自知之矣,正不待他人之为计也。吾人之用心,若果坦然明白,虽时下不净洁,终当有净洁时;虽不为人所知,终当有知时。若犹未免于慕外,虽声名赫然,在人心岂可欺哉!凡百不在多言,各以此自反足矣。子才回简,一时之妙答也;若如吾辈分明说破,又烦吾友缕缕矣。
送吕子阳二绝 其二 南宋 · 叶适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好花移买自嫌贫,浪蕊空多未许春。
放出江边无数橘,半黄半绿恼骚人。
吕子阳辞兰谷家园却就石泉精舍 南宋 · 叶适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子阳意高希古人,文如行空无定云。
清明未容诗酒污,放旷自许渔樵亲。
故园好木日夜长,友逝兄沦不同赏。
改绿移红自若何,蹑磴扪萝心独往。
我昔迷津经上吕,斗出飞亭压行路。
石影参差研匣寒,花阴回薄书奁暮。
离家十里山转深,琅玕满地芝成林。
竹鸡睡去月当午,閒听孙登长啸音。
送吕子阳二绝 其一 南宋 · 叶适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七峰斜转斗光寒,千仞飞来雁影宽。
生怕被君题写尽,更留(一作流)风景后来看。
吕子阳老子支离说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三、《水心文集》卷二九、《水心题跋》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永康吕皓子阳,解《老子》既成,以授余。
周衰,诸子各骋私见为书,隳裂王道而恣于曲学,聃其最甚者。祥祲所蒙,大义蔽矣,固不得而强同也。每叹《六经》、孔、孟,举世共习。其魁俊伟特者,乃或去而从老、佛、庄、列之说,怪神虚霍,相与眩乱。甚至山栖绝俗,木食涧饮,以守其言,异哉!子阳再试省司不中,遂绝迹科举,当得累恩,亦弃不就,有高退之节。岁青黄,散谷数千,远村穷乏皆赖其救,有任恤之恩。方少时,适会父兄有诏狱,上疏孝宗,且纳所居官,天子感动,立命虑冤枉,并缘坐得释五十馀人,有干子之孝。既隐居无用,独教其子殊,殊亦凛絜孤立,出处必以度,子阳实知之,父子自为师友,有察父之明。门内肃如也,闾里雍如也,非所谓魁俊伟特者耶?虽不解《老子》,亦足以发身成名矣。子阳愀然曰:「我性物理而进于道,天地之至公也,眇眇乎身名奚有」!夫合性情之正而为言者,闻道也;即性情之安而为言者,近道也。子阳诗歌文字,多自得意,高处往往不减古人,近道之言也。虽不解《老子》,亦足以身名两忘而进于道矣。虽然,山林之士,倚幽树,激寒流,放饭永日,为惰而已。子阳于是书,赘附群圣贤,出入释、老,用力甚勤,譬夫博奕愈于已也。
送吕子阳自永康携所解老子访余留未久其家报以细民艰食急归发廪赈之 南宋 · 叶适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温州市水心村
收缨古蜜浦,抱袂生姜门。
九九书自注,邀余缀篇端。
久衰余学废,弥隐子道尊。
时维冬雷数,云雪常昼昏。
火把起夜色,丁鞋明齿痕。
小邦肥羜阙,虾蛤滥充盘。
椒橙失滋味,糁絮劳倾吞。
诘朝报家问,剪书徵阿孙。
苦陈乡人饥,采蕨啖其根。
仓封井花满,淘米安得浑。
觅翁如觅父,愿假东飞翰。
念之不遑处,喟焉整归鞍。
我老澹百虑,身世两莫存。
欲私一垄润,岂救大培乾。
西城柳摇摇,北寺江漫漫。
勿令嗟来死,以慰行路难。
国子监主簿周公墓志铭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水心文集》卷一九、《黄氏日钞》卷六八、《赤城后集》卷一四
临海周子及,名洎。曾祖光,恭城县丞。祖公举,父国宾。子及少以文自名,第乾道丙戌进士,授新昌县尉,辟淮西总领所酒官。淳熙戊戌,中博学宏词,差江东宪司干官,除太学正。初,王抃起吏胥,预密议,嗜利者因缘请祝希荐进,声连势合,附和倾朝廷,所主用,其人已败,犹莫敢诘。子及见上,具论其奸,累数千万言,曰:「中书舍人为抃子行词,职尔。犹借王命纳谄于抃,使天下传笑而不知愧,则其他公卿可以类推。陛下欲开言路,进人材,修政事,今小人在侧,回护蔽隔,虽不拒谏而常玩谏,愿明示斥去。且陛下盛德,岂以斯人负谤」?上问:「小人谁也」?既知为抃,则大寤,曰:「朕始于卿闻此」。时贺会庆节,故事,虏使在,不下除目;忽中批「王抃在外宫观」,群臣惊愕。子及指攻抃最急,因纵放他事不以纪序,亦累数千言,曰:「今宗子恩科数虽裁损,此何足以救官冗耶!宜自禁掖始,次宰执侍从可也。军士食钱,主兵官销刻几尽矣,饿而思乱,得无以唐奉天事为戒!内藏诸库,储积丰衍,今流离满道,若量出赈救,此亦民财也。近奏对尤谬妄者,至令宰执、台谏子弟食祠庙禄而理考任,陛下亦遽从之。彼粱肉稚儿,岂过为地哉?本置要官,事有当否,使之豫言;人有邪正,使之先辨;所以防未形之患,戢将肆之奸也。如害已流溢而后言从之,则何及矣!陛下幸择其人,谕以严诏,自今施设未当,任用非人,皆须先事而陈,无或有讳。至于附下罔上,缄默不言,后已著明,必罚毋赦」。盖亦为抃也。语既出,闻者皆震恐失色。大臣、贵近恶侵己太甚,侧目视之。子及不自安,求外补,俄以忧去。除国子监主簿。于是虏再通和二十年矣,一日,复还辽左,聘使不至,中外罔测,徒窃议而未有言者。子及建言:「近日中黑气,阳明眊昏,当春祁寒,雰雪弥月。天象示戒甚矣,陛下宜修德警备」。因列八事,曰选将帅,择军士,遣间谍,议城守,备战舰,储粮食,节财用,委谋臣。复累数千言,纤悉指画,如目见无遗。上骇异,事事折难,且曰:「朕密设备豫,卿岂知之」?子及对曰:「设之秘密,臣不敢知;备之有无,众所见也。今陛下谓已有备,小臣以为未有;二者之间,愿陛下留意」。上叹曰:「朕比见卿,更过曩日」。明日,谕枢密使:「周某知边事甚详,今士大夫不如也」。寻召试馆职,既择日,暴得疾,不起,淳熙十二年五月二十九日也。三子朴、枱、棫,奉其丧葬于云溪。夫人王氏,经史通习,能文工诗。敬子及之孝友,奉命惟恐不至,故其父母兄弟无间言。先子及卒,母夫人痛惜曰:「吾妇贤,谁当继者?惟其兄弟为可,且临川名家也」。故复室王氏。女二人,适朱渭老、赵师由,皆太学进士。朴后名成子,以上舍奏名,教授澧州学。按五日一轮对,本朝盛典也。监主簿、学正皆末僚,亦同五品以上奏事,所以广延英豪,通下情也。士或不脱草野,避忌疏略,此浅陋之罪也。至子及不然。宏词人世号选定两制,其初为职事官,养岁月,熟仪度而已。议论激,取决于一对,非其责也。然子及不顾祸福,不计合否,辄透尽底里,疾如涌泉,骤如发机,岂冒妄抵突至此哉?盖忠义忧国之所积尔!余常怪马周徒步开说,是时唐业已定,欲增广大安,无幸九成,不封功臣,及省营造,教诸王,择守令,下至鼕鼕鼓代传呼,皆常行见事,非老谋沈策也。然太宗托寄心腹,遂与房、杜、王、魏等。独未见子及之言耶?其惊世绝俗何止一马周也!方王抃势重,而丞相、御史相与依凭,不谓太学正力能去之。然则孝宗之圣,过太宗远矣。余固哀子及前遭父忧,后死旬朔间,不得究马周万一之用也,岂不为异代君臣之遇合者重惜哉!子及又有《论地震疏》万馀言,属病革,不果上。观其直遂历诋,矢词四达,视岑文本所谓「切理会文,不可增减,听之靡靡忘倦」,盖其细者。余既序见其大槩,且俾成子别为书以行于世,庶有志者得详焉。铭曰:
斲欤惟工!告欤惟蓍!命不永延,若先有知。甫见天子,倾倒出之。去一凶人,行父庶几。锵其谏书,呜后是贻。
叶路分与君楼诗引 南宋 · 吕皓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三、云溪稿
「如今若肯从徵召,总把三峰乞与君」。太宗赠陈希夷诗也。自昔骚人逸士,率多奇穷,其所以异乎寻常,有足自诿者,惟江山风月。取之不禁,用之不竭,可以敌晋楚云尔,亦必出于君上之与而后得之,则穷者竟穷耶?于是云溪穷佚重有感焉。
潘叔潜卧游图序后 南宋 · 吕皓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三、云溪稿
潘君叔潜,余旧契也。曩在应门,师友过推,余不在二三后。叔潜时年最少,能以俊称。其中乡荐,尝几首选而失之。既而先生浸登显庸,其徒参商不复合。虽如叔潜与余厚善,三十年间,亦仅三四会面而已。呜呼,交游离合之际,可悲也已!余既穷居云溪之上,与俗益绝。俄而叔潜与余老友孙端叔联辔来访,排户直入,坐余床,纵谈及诗。端叔即举似所题叔潜《卧游图》及《农圃图》二章,想其幽居逸兴,萧然晋宋间人也。然昔之逸士,尚有病不能履,扶板舆而登陟;有攀跻穷峻巅,不得食而号者。观叔潜精悍如许,且力可远逮,顾乃不出户庭,而按图求山,若自以为足,得非好之犹未笃邪?昔之穷士带经而锄,叩角而歌,以至灌畦负薪之类,无非以其身亲之,岂谩为之图以寓意云乎哉?
白乡人 南宋 · 吕皓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三、云溪稿
窃闻县有县官,乡有乡长,里有里正,各谨守分,不相侵紊,故上下俱安。士既穷居,不能高飞远举,固当与乡曲周旋上下。昔后汉陈实之居乡也,乡人有不平,不讼于有司,而争诉于其门,时人尽称其美,而青史又誇言之。余虽生乎千载之下,岂不慨慕其人?无奈风俗与古先别,间一二奉公而行,略警薄俗,便辄造谤,指为雄断乡曲,欲驾祸于吾身,亦甚惨矣。日夜思念,固已深切痛戒。不意尚有过听,复及吾门者,甚至终日不肯去,亦使吾深居不敢出。两相伺视而不相安,亦何以乡居为乐哉?况余穷居山谷,姓名既不达于时官,又无以结托公吏,何能使枉者直、冤者伸邪?惟是亲邻骨肉之际,或欲得微言相劝勉,则不敢自爱。或乏日给,有乖孝养;或较毫毛,至伤和气,得少资助,则其事平,亦不敢自爱。外此,或争虚气、饰虚辞相欺罔,虽吾亲族,尚付之无可奈何,况外人乎?然而十室必有忠信,邻里岂无公平好善之人?以义理劝和,且面前无非亲故族党,出入相见,宁不厚颜?切不可因一时之忿,轻至吾前,论长说短。一分曲直,便有胜负,因此或成仇隙,则是吾居是乡,无分毫益于人,徒能斗乡人,且以自结怨。此余深所不愿也,用是历布忠诚,凡我同类,相与共成美意,为万万之幸。云溪遗老谨白。
重修龙井祠堂记 南宋 · 吴邃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五、《龙井显应胡公墓录》(武林掌故丛编本)
淳祐四年秋,两浙转运判官章公大醇新侍郎胡公之祠于钱塘龙井之源,衍旧典也。公生婺之永康,再牧钱塘,因退老而终焉。康定改元,敕旨葬于龙井,赐墓田五十一亩。岁久荒芜。绍定初,婺州有云溪吕公皓访公墓荒芜中,得断碑,参政葛公洪、尚书乔公行简、侍郎林公楷、安抚赵公立夫、计使陈公宗仁,籍田致奠,具有程式。已复迷漫弗省,寺僧并缘为利,籍毁碑仆。会公之宗人新差知韶州佚,俾其从子居敬、甥礼部贡士章斌龙,聚乡人之在朝者,鸣于省、于部及转运使。章公矍然惊曰:有是哉!乃属幕客广文吕遇龙阅厥贡,正厥疆亩,釐厥位向,为精舍,为大涂,为石梁,为随门,皆复其旧,择僧以职祀。群山势苍,大江淼漭,地灵波豁,若赴若揖,肸蚃震荡,如公复生。于戏!公之神于婺也旧矣,由婺而东,浙儿童士女尸而祝之,至与社稷等,钱唐遗爱,宛其未远焉。马鬣之封鞠为菑翳,其更坏迭起,往往获助于大夫士为多,岂有数存乎其间耶?然公之功在国,泽在民,践履具见于文正范公所为墓志,讵以显晦为轻重哉!谨按《祭法》,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皆曰神,能禦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初公发祥方岩,阴涸妖寇,敕赐庙额「赫灵」,封祐顺侯。寻以雨旸应祷,累进封嘉应、福泽、灵显。日者甸内久不雨,章公既率其僚乞灵天目矣,复心祷于公,不移时刻大霪。岂公之神特因难以见易,抑章公之心与神交,不择地而应欤!神能独显于婺而已。君子为章公是举也,有轨俗之道三焉:表先贤之墓,植之风声,仁也;严水旱之际,革其机淫,礼也;封长吏之遗爱,使民不偷,义也。岂直敬恭桑梓云乎哉!祠既成,吾党之士相与言,宜特书深刻,以遗来者。邃,公邑生也,不敢辞,是为记。其年十月既望,承直郎、添差督视江淮京西湖北军马行府准备差遣事吴邃记。